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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一阳】告别

是刀子！

一诺x暖阳

全文7000+

ooc预警

渣文笔预警

勿上升选手本人

 

 

 

关于告别，没有预判，没有演戏，也没有重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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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

“恭喜一诺，获得了自己第四个FMVP，现在有什么想说的吗？”

 

“首先很感谢我的教练对我的悉心栽培吧，同时也很感谢我的队友们，没有他们我没办法获得这个荣誉，也很感谢我的粉丝，谢谢你们一路以来的陪伴和支持，接下来我会继续加油努力，不会让你们失望的。”

 

“一诺，你的粉丝们都很想问你一个问题啊，你现在已经27岁了，已经是联盟里其他选手的哥哥了，会不会有一天就突然退役了呀，他们很害怕以后没办法在赛场上见到你了。”

 

一诺闻言一愣，恍惚间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模糊的身影。

 

鬼使神差的，他下意识回了一句话。

 

“不会的，我会努力打到30岁的。”

 

“打到30岁？”主持人灵儿嗅到了一丝八卦的气味，坏笑道，“好像许多年前，你的好兄弟暖阳也说过这句话啊，可是他还是在几年前就退役了，你这是要继承他的意志嘛？”灵儿特地加重了“好兄弟”三个字，台下的观众也都心领神会地发出阵阵笑声。

 

“暖阳......”

 

那个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名字再次被人提起，记忆犹如洪水猛兽般袭来，愈来愈清晰，阳光、微风、鸟鸣、公园、长椅，还有那个坐在他身边笑着和他拉钩的男孩。

 

“徐必成，我们说好了，要一起打到30岁。”

 

“你可不许食言啊徐必成。”

 

......

 

“一诺？”灵儿看一诺怔在原地，小声叫了叫他。

 

一诺回过神来，揉了揉有些酸痛的眼睛，笑道，“嗯，对啊，儿子不靠谱，还是得靠爸爸。”

 

......

 

采访结束的后台。

 

一诺把冷水狠狠地拍到自己的脸上，抬起头看着镜子里眼眶发红的自己。

 

今年上海的冬天格外的冷，卫生间里的窗户没有关紧，冷风蛮横地从缝隙中挤撞进来，“呜呜”的叫嚣着，就像是在嘲笑屋内人的狼狈不堪。

 

他们是联盟里曾经公认的“青梅竹马”。

 

两人打线下赛的时候相识，那时他们不过才十四五岁，虽然一诺对外说的是暖阳游戏打的太菜了，加他好友要喷他，但只有他自己清楚，能和当时自诩为无敌边路的自己打的有来有回的人，确实是让他高看了好几眼。

 

少年之间的感情，总是能很快就热烈起来。

 

自从线下第一次见面开始，两人见面的次数就开始多的一发不可收拾。

 

那时候还小，他们的零花钱不算多，往往要攒两三个星期才能凑够一张往返的票钱。

 

徐必成开始天天抢着出门买菜，连徐妈都诧异自己儿子哪根筋没搭对，为什么突然变的这么勤快。

 

买菜每次剩下一两块，都被徐必成小心翼翼的收进他的小鸭存钱罐里，只为了见面能请林恒喝一杯他爱喝的奶茶。

 

林恒除了大米饭以外对其他吃的方面一直都算是比较挑的，嗜甜又接受不了太甜，比起猪牛羊肉更喜欢吃海鲜，吃火锅更喜欢清汤或是番茄，没那么喜欢吃辣但是有的时候没辣味又不行，比如麻辣小龙虾......

 

关于他的喜好，徐必成总是能记得清清楚楚。

 

当时的他可能并没有意识到这份感情似乎是一种叫做“喜欢”的东西，只知道自己每天都在期待着下一次见到他，期待着两个人能待在一起的时间早点到来。

 

......

 

又一把冷水拍到了脸上，把一诺从回忆中拖拽了出来。

 

心脏一直传来的隐隐约约的刺痛，让他自嘲的笑了笑。

 

原来提到他，自己还是会难过吗。

 

他们都已经有多久没有联系过了。

 

微信上那个唯一的置顶，最后的聊天时间还停留在去年自己得到第三个FMVP的那个晚上。

 

他说的恭喜。

 

自己说的谢谢。

 

便再也没有下文了。

 

......

 

“队长，你去哪了？”

 

一诺从卫生间出来走到了大厅，队伍里其他的小队员看到他都慌忙迎上来，“我们找了你好半天了，微信给你发消息你也没回。”

 

“没事的，我就是肚子有些不舒服，去卫生间了，让你们担心了”，一诺笑了笑，“我们坐车回俱乐部吧。”

 

“那个，诺队好，我找一下千云可以吗？”一个白白瘦瘦的男生突然走了过来，红着脸低头看着自己的衣角，一诺认出是今天决赛对手队伍里的一个小队员，叫乐清。

 

千云明显眼神一亮，但是还是犹豫了一下，看了看身边的队长。

 

一诺冲他笑着摆了摆手，“你先去，我们等着你。”

 

得到允许后千云肉眼可见的开心了起来，蹦蹦跳跳地跑到了乐清身边，接过了他手里的奶茶，搂着他的肩膀在一旁说说笑笑。

 

或许是大厅的灯光有些晃眼吧。

 

恍神间，一诺仿佛在他们的身上，看到了曾经的自己。

 

......

 

从前比完赛，暖阳都会偷偷来休息室找他。

 

不论输赢，他都会带些吃的来，都是些一诺最喜欢吃的。

 

一诺心情好，暖阳就陪着他打几局双排。

 

心情不好就一直坐在他身边哄着他，直到暖阳的领队着急带暖阳回俱乐部，拜天拜地拜一诺，一诺被逗笑了，暖阳才放心离开。

 

爱思不止一次吐槽过，一诺这崽子就跟个小媳妇似的，被暖手惯的越来越无法无天。

 

一诺每次都跳出来反驳，“什么小媳妇？我是他爸爸，儿子哄爸爸不是理所应当的吗？再说了，就算是小媳妇，也该他是我小媳妇。”

 

这种时候一般爱思都冲他翻个白眼。

 

能怎么办，他是队长，他说了算呗。

 

......

 

 

 

2

坐在回俱乐部的大巴车上，一诺靠着窗看着夜里的城市。

 

夜色如墨，重重的涂抹在天际，只有那城中的点点灯火，如萤火般跳跃着，携着清凉的风，悄悄潜入他的梦中。

 

暖橘色的天空，斜阳渐沉，却又仿佛不愿离去，在层层云隙中来回穿梭，将暖黄的光洒在云下的少年身上。

 

那双被黑框眼镜盖住的好看的眸，此刻被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，明亮、清澈，仿佛藏着点点星河。

 

少年笑了，笑的很好看很好看。

 

他说，我喜欢你。

 

他说，我们在一起吧。

 

回答少年的，是带着颤抖的紧紧相拥，是毫不犹豫的十指相扣。

 

林恒，我们在一起，永远都不分开。

 

好不好？

 

......

 

一诺猛地从梦中惊醒，环顾四周，车上的队友都在熟睡。

 

怎么又梦到他了。

 

拿出手机，微信里一堆祝贺自己的消息，只有那个唯一的置顶毫无动静。

 

梦里与现实的反差让一诺有些喘不过气，就好像是刚刚拥有，现实就给你当头一棒，告诉你，一切都是假的，都是你的幻想罢了。

 

一诺忍住心脏传来的隐约的痛，翻来覆去地打开关上和暖阳的聊天框。

 

输入

 

“你现在过得怎么样。”

 

删除。

 

输入

 

“你看比赛了吗。”

 

删除。

 

输入

 

“我又得了一个FMVP。”

 

删除。

 

反反复复许久，他终于咬咬牙，给暖阳发了一条消息。

 

“没有祝福吗？”

 

消息发出，一诺便急忙关上微信，把手机锁屏，这时他才发现手心已经冒了一层薄汗。

 

妈的，自己什么时候这么畏畏缩缩的了。

 

曾经的他们可是无话不谈，坐在一块聊上几天几夜都不夸张。

 

一诺什么都想告诉给暖阳。

 

比如今天发现了一家好吃的外卖，说下次要让暖阳尝尝。

 

比如俱乐部里的花开了，很好看，问暖阳什么时候有时间，可以来看看。

 

又比如联盟要举办一个活动，自己不厌其烦地把准备好的衣服都试穿一遍拍给暖阳，问他哪一身最好看。

 

事无巨细，都想要一股脑地告诉他。

 

虽然之前的自己不懂，但是现在看来这也是少年之间那种懵懂的感情吧。

 

那些不可言说的感情从日常的一举一动中悄悄生根，从两人间独有的秘密中悄悄发芽。

 

我想把我的所见所闻都告诉你。

 

和我有关的一切，都想告诉你。

 

只是没想到，时过境迁，现在竟然连向他要一句祝福都变得这么小心翼翼了。

 

......

 

时间只不过过去了五分钟，一诺感觉就像是过去了半个世纪。

 

暖阳还没有回消息，在这期间他一直注意着手机的风吹草动，只不过一直没有动静。

 

一诺烦躁的挠了挠头，最终还是打开了手机，切了自己的微博小号，打开了自己的超话。

 

除了铺天盖地的祝福，一诺发现有人截了自己采访时候的图，并配文：是我看错了吗，我怎么觉得灵儿提到暖阳以后一诺眼睛有点红？

 

一诺心一揪，这都能被看出来吗？

 

那暖阳如果看了采访，会不会也看出来？

 

一诺连忙打开评论，结果第一条就是一个人骂了一句。

 

“这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有人在这磕他俩啊？你家暖阳退役了也要蹭热度是吧？一诺是我的，谢谢。”

 

这条评论下面就这样吵起来了。

 

一诺叹了口气，关掉了微博。

 

又是这样。

 

在最开始两个人小有名气的时候，就总是有两家的粉丝对两人之间的互动很是看不顺眼，但是毕竟只有那么星星点点的言论，两人也不甚在意，依旧是像平常一样总在一起腻腻歪歪。

 

直到那一年，两家的粉丝爆发了大规模的争吵，一时间，两家超话都吵得不可开交。

 

一诺用小号偷偷潜入自己的超话，映入眼帘的都是对暖阳，对TS铺天盖地的谩骂。

 

有的攻击太过于恶毒，看的一诺火气直冲心口，握紧拳头猛地砸向桌面。

 

身后的爱思被吓了一跳，他从来没见过一诺这么生气的样子。

 

一诺冲出屋门去找老板和运营，他觉得自己一定要做些什么，不能再让这场争吵继续下去，掉粉也好，让粉丝失望也罢，他不想看着林恒受到这些恶意，他想站在他的那边帮着他。

 

但是现实好像总喜欢给人泼一盆冷水。

 

他得到的回答是不可以。

 

“一诺，什么都不要做，就这样等这件事慢慢冷却下来，好吗？”

 

菲姐的话就好像把他推入了冰窖，只觉从脚尖凉到心顶。、

 

“我就这样什么都不做？就这样看着他挨骂？好歹发点什么吧，发点什么都好啊。”

 

争论当然是无效的，结果就是他被警告，千万，一定，什么都不要说。

 

一诺回到宿舍，把自己整个人蒙在被子里。

 

明明躺在床上，却好像整个人被埋葬在海底，四周一片漆黑，四肢和躯干仿佛不属于自己一样，想伸出手抓住些什么，却发现动弹不得，只能感受着好像有些什么东西在他的身体里偷偷溜走，自己想拦住却又无能为力的痛苦和窒息。

 

一阵微信的消息提示音将他从噩梦中拉出来。

 

打开手机，是暖阳的消息。

 

“徐必成，你还醒着吧？”

 

“明天有空吗？”

 

“我请你去看电影”

 

......

 

一诺第二天如约去了电影院，这是暖阳第一次请他看电影，也是两人第一次单独去电影院。

 

检完票，一诺一把拿过了暖阳手中的一张票根。

 

“干什么啊徐必成，票根你也要？”

 

“你不懂，儿子第一次请爸爸看电影，这不得好好纪念一下？”

 

暖阳无语地看着他把票根小心翼翼的放进自己手机壳里。

 

只有一诺自己知道，直到今天，不管他换过多少次手机壳，那张上面的文字已经被磨没的票根，依旧完好无损被藏在那里，一直伴随着他。

 

他已经记不太清那场电影具体演的是什么了，一诺向来不太关心这个，他没那么喜欢看电影，甚至连当时电影的名字都没仔细看，反正对于自己来说只要跟林恒一起就好，他隐约记得那好像是个爱情电影，当时他还很纳闷林恒这母胎solo怎么拉着他看了个爱情片，到现在只记得到结尾部分，女生站在雪原里，冲着大山声嘶力竭地向去世的男主问候，电影院里哭声一片，连自己身旁的人都传出了轻轻的抽泣声。

 

他还打趣暖阳，“怎么了，我们冷酷无情的野王林冷月也会看着别人的爱情难过到落泪？”

 

换来的便是暖阳砸来的不轻不重的拳头和一句带着点鼻音的“徐必成你能不能爬啊。”

 

一诺心想，我当然不爬，我就要一直黏在你身边。

 

他伸出手将暖阳的手攥在手心里，暖阳似乎僵了一下，但是也慢慢张开手，紧紧回握住了他。

 

漆黑的影院，两双手在人们看不到的地方，十指相握。

 

他忘掉训练的压力，忘掉比赛的艰难，忘掉粉丝间的争吵，这个世界好像难得这么平静。

 

我们不会像电影里一样分别的，林恒，永远都不会。

 

......

 

当时的他怎么也想不到多年后的他们会断了联系吧。

 

这么看来，自己也算是食言了。

 

 

 

 

3

一诺从来没有想过，他和暖阳的告别，会来的这么突然。

 

或许他们之间的联系，是从暖阳告诉他自己要退役的那天晚上，开始一点一点碎掉的。

 

......

 

“为什么要退役？”

 

“徐必成，你冷静点。”

 

“你让我冷静？你他妈让我冷静？林恒你告诉我，你让我怎么冷静？”一诺像疯了一般冲上前狠狠抓住暖阳的肩膀，带来的伞和奶茶掉在水坑里，孤零零地被雨淋着。

 

“你才22岁啊，林恒，你才22岁就他妈的要放弃了？”

 

暖阳沉了沉眼眸，没有回答，只是把手中的伞偏向了一诺的头顶。

 

注意到这一点的一诺，紧紧地盯着暖阳的眼睛，手中的力度不自觉地加重了几分，自嘲的笑了笑，“林恒，都这种时候了，你还对我这么好干什么啊。”

 

“我有时候真搞不懂，对我温柔的是你，对我冷漠的也是你，你的心到底是什么长的啊？”

 

一开始说要一起走下去的是你。

 

到最后一声不吭要离开我的也是你。

 

暖阳没有说话。

 

那几分钟是真的难熬啊，一诺觉得自己像被人死死掐住脖子，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，只能一点一点在暴雨中窒息。

 

“对不起。”

 

雨声越来越大，夹杂着狂风的怒号，暖阳的声音逐渐被淹没，越来越远。

 

“徐必成，对不起，是我要食言了，你以后，比赛要加油。”

 

“对不起？”一诺颤抖着看向暖阳，“我们的过去，我们的将来，我们约定好的一起打到三十岁，你就一句对不起，就这样过去了？”

 

看暖阳低着头不说话，一诺更是低声笑了起来，只是那笑声干哑又狰狞，伴着雨声，一下一下刺进他痛的难熬的心。

 

一诺猛地扣住暖阳的头，就这样亲了上去。

 

暖阳手中的伞不知什么时候掉到了地上，狂风骤雨胡乱的拍打在两人的贴紧的身体上，这个吻漫长而又猛烈，这已经不能说是吻了，这是一诺仿佛在泄愤般的撕咬，直到那股甜涩的血腥味弥漫在两个人嘴里，一诺才松了手。

 

“为什么不推开我，林恒。”

 

一诺紧盯着暖阳的脸，他想从上面找到哪怕一丝一毫的厌恶。

 

讨厌我吧，林恒，拜托你，觉得我恶心吧。

 

只有这样，我或许才能稍微舍得让你离开我啊。

 

但是他找不到，他把暖阳的眼眉嘴角，把他脸上的每一个缝隙都找遍了，都找不到一星半点的厌恶。

 

他能找到的只有林恒脸上被暴雨掩埋的两行热泪，还有难过，满满的溢出双眼的不舍和难过。

 

“对不起，徐必成，对不起......”

 

倾盆大雨劈头盖脸的砸向一诺，他只觉得自己的耳朵嗡嗡的耳鸣。

 

脑子里好像一片空白，唯一记住的，就是那句林恒一直带着哭腔喃喃重复的。

 

对不起。

 

......

 

暖阳还是退役了。

 

他退役的那天晚上，WB俱乐部办了一场盛大的送别活动，还邀请了许多其他俱乐部的选手，其中当然也包括一诺。

 

“真的不去吗，一诺？”

 

领队在走之前最后询问了一遍窝在电竞椅上打游戏的一诺，但是他连眼都没有抬一下。

 

“不去，你们去吧。”

 

“那，你在俱乐部好好待着，我们明天就回来了。”

 

“别啰嗦了，快走吧，一会飞机晚点了。”

 

他们都走了以后，偌大的俱乐部只剩下了一诺一个人。

 

随着手中手机传来的一声“defeat”，一诺烦躁地把手机扔到桌子上。

 

他打开QQ，那个带着巨轮的唯一置顶给他发的最后消息是在昨天，他还没有回。

 

是林恒问他。

 

“徐必成，送别会你来不来？”

 

他不知道，他也不想回。

 

闭上眼睛，那天雨中的场景还历历在目。

 

林恒为什么会难过，他又为什么要说对不起。

 

自己后来不是没有逼问过他，但是他都选择闭口不谈。

 

他想要的是那个吻的一个回应，是一个确切的回答，但是很显然，林恒并不想给他。

 

一诺无力的瘫在椅子里，好累啊，他真的好累啊，就这样吧，什么都不想，就这样闭上眼睡过去吧。

 

他不想让林恒离开，但是他已经什么都做不了了。

 

......

 

从送别会结束以后，他们的联系就开始飞速减少，巨轮慢慢变成了小船，小船也不知何时消失不见。

 

两人平日里最多就是朋友圈互相点个赞，也就没有什么别的交流了。

 

......

 

后来的林恒退役后重拾了学业，考上了一所不错的大学，开始了一段新的生活。

 

后来的徐必成比赛像打了鸡血一般，拿下了许许多多的冠军，得到了四个FMVP。

 

一诺曾经说过，要拿两个FMVP才能和他并肩，现在他做到了，可是那个他想并肩的人，却早已经不在赛场上了。

 

两个人就像两条相交线，短暂的拥抱过后，就开始走向各自的人生，渐行渐远了。

 

......

 

回到了俱乐部，一诺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，就躺在了床上。

 

这时他才发现手机有了新的消息。

 

他慌忙打开微信，是林恒发来的。

 

“徐必成，恭喜你啊，已经四个FMVP了。”

 

一诺的嘴角在不经意间翘了起来，心中那按捺不住的喜悦挠的他胸口直痒。

 

“那肯定的，我是谁啊，FMVP不是轻轻松松。”

 

一诺举着手机，翻来覆去地看着聊天框顶部的正在输入中。

 

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在随着那串文字雀跃，“嘭嘭”的心跳声清晰的传入他的耳朵里，好像刚刚巅峰对决的时候，自己的心都跳的没那么快吧。

 

“徐必成，你最近应该过得挺好的吧。”

 

林恒那熟悉的关心时隔多年再次传进一诺的心里，激的一诺鼻头一酸。

 

“嗯，我过得挺好的，吃穿住什么的一直都很好，队伍状态也很稳定，照这个劲头，再拿下几个冠军也没什么问题。”

 

“那就好。”

 

林恒回的很快，但是徐必成看着他的话却犯了难。

 

要不要，叫他出去吃顿饭？

 

或者一块再打几局排位？已经好久没和他打了，自从他上了学，他的游戏打的也没那么勤快了，他的段位能和我的号打吗？要不要现在立马去跟他们借个小号？

 

就在徐必成纠结的时候，林恒那边先发来了新的消息。

 

“徐必成。”

 

“嗯？怎么了？”

 

“我要结婚了。”

 

一诺愣住了，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一般砸在他的脸上，刚才的喜悦顿时烟消云散，胸口像是塞了一团棉花，堵得他喘不过气来。

 

过了很久，一诺才艰难地操纵着僵硬的手指，发出一句，“恭喜啊”。

 

“结婚典礼在一星期以后，你要不要来。”

 

又是这样。

 

退役的时候也是这样。

 

在最后什么都无法改变的时候才告诉自己结果。

 

他顿时觉得喉咙发痛，嘴唇忍不住的哆嗦起来，泪水好像洪水般难以遏制地冲下脸颊，他整个身子紧紧缩在床上，狠狠地锤着枕头，喉咙渐渐放开，他终于不受控制地失声痛哭起来。

 

林恒，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，真的好痛啊。

 

......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4

“诺队，你真的不去吗？”

 

爱思看着已经窝在床上一星期半死不活一蹶不振的一诺，小心翼翼地问道。

 

“唐田，我不想去。”

 

爱思张了张嘴，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，半晌，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，“你的桌子上有我给你点的外卖，一会起来记得把饭吃了，不能不吃饭。”

 

一诺没有回应，爱思不放心的看了他两眼，最终还是跟久诚他们走出了俱乐部。

 

他明白自己的小队长为什么会变成这样。

 

一诺对暖阳的喜欢，他是一直知道的。

 

自己喜欢的人要结婚了，任谁都是高兴不起来的吧。

 

他不是没有开导过一诺，两个人都在一起经历了这么多，最后当个朋友，不也挺好的吗。

 

但是一诺说，他做不到，喜欢过的人，是没有办法当朋友的。

 

......

 

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，阿豆的一通来电打破了俱乐部的宁静。

 

“喂？是一诺嘛？”

 

“阿豆？”

 

“对，是我，那个，林恒给你留了一封信，嘱托我亲自转交给你，可是你没有来啊，我是让爱思给你捎回去还是我送去你们俱乐部？”

 

“林恒的信？”一诺迟疑了一下，“不用麻烦你了，你帮我退给林恒吧，或者放在你那，不用给我了。”

 

“哎呀，那怎么行嘛，小学生嘱托我的事我得办到呀。”

 

“阿豆哥，拜托了......我，想好好放下他了。”

 

“......”

 

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。

 

“好，我明白了......我会退回给他的。”

 

“谢谢你，阿豆哥。”

 

挂断了电话，一诺躺在床上，看着窗外的蓝天，阳光照进房间，照在了他的身上，他却怎么也感受不到温暖。

 

这一个星期，他每天都在回忆着和林恒曾经在一起的点点滴滴。

 

林恒，过去会不会也是喜欢自己的呢。

 

不然他怎么会在自己每次的登场kpl的周年纪念日和他一起双排，怎么会一直不改掉他的游戏ID，又怎么会在电影院回牵住自己的手，怎么会在自己吻他的时候不推开自己。

 

......

 

说到电影，他们唯一看过的那一场，电影名叫什么来着。

 

一诺翻来覆去还是想不出来，便拿出了那张被他藏了七年的电影票根。

 

上面的字早就已经被磨的什么都看不出来了。

 

一诺叹了口气。

 

无所谓了，已经不重要了。

 

他们之间的未来也会像这张票根一样，变的一片空白吧。

 

一诺将票根撕碎扔进了垃圾桶，

 

再见了，林恒。

 

这回恐怕真的要彻底的说再见了。

 

我会慢慢放下你的。

 

现在的你，应该在牵着她的手宣读誓言吧。

 

或是在交换戒指？

 

又或者，是在幸福的拥吻？

 

如果不出意外，恐怕，我们这辈子都不会再有联系了吧。

 

上次没有来得及，那这次就让我在心里，和你好好地告个别吧。

 

林恒，

 

祝你未来之路繁花似锦。

 

祝你与所爱之人，白头偕老，岁岁长欢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END